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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林雪儿字数:62000

第一章

午后,秋天的阳光像染着点点金粉,温暖中带着迷人的舒爽,把「巧乐烘培坊」的招牌照得闪闪发亮,秋阳更透进洁净的落地窗里,彷佛也受到里边不断飘出的香气所吸引。

罗凡刚一手拎着西装外套,一手推开店门,挂在门边的风铃随即响起,让站在柜台里忙碌的秀气身影立刻拾起脸蛋,甜美的嗓音跟着轻扬。

「欢迎光临……」啊!是他!袁嘉乐微微一怔,差些把整盘刚出炉的手工饼干打翻。

不是她发花痴,任凭谁都会被那样的男人引走注意力。

他就是那种即便身处在茫茫人海中,也能够轻易地让人一眼就看见、抓稳别人目光的发光体。

依她的目测,他身高至少一八0以上。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,裹在文明的束缚里显得更粗犷性格,深邃的五官以那对眼睛最吸引人。深幽幽的像两口瞧不见底的古井。却闪烁着神秘的光辉,看久了会晕眩的。

男人爱看美女,女人爱看帅哥,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!特别是这位气质冷淡的帅哥三不五时出现在她的「巧乐烘焙坊」里,算是店里老主顾,要她不注意对方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
收回心神,袁嘉乐对着他微笑,两个可爱的酒涡印在雪嫩的颊畔。天生娃娃脸的她如今都二十七岁,外表看起来依旧像个邻家大女孩儿。

罗凡刚面无表情,只淡淡瞥了她一眼。

「照旧吗?」袁嘉乐柔声问,还俏皮地眨眨眼,帅哥冷峻的表情她领教过无数次,早见怪不怪了。

「嗯。」男人当真惜字如金。

「好,那请您稍等一会儿。」袁嘉乐笑容更深。

罗凡刚没再说话,径自在落地窗角落的座位坐下。

烘焙坊里除卖面包、蛋糕和手工饼干外,也摆设了几张桌椅,提供美味又平价的下午茶,饮料方面也很讲究,有五、六种手工咖啡可供选择,还有几种花茶和新鲜果汁。

每回他来,一定选同样座位,点同样的东西。

他这人……八成喜欢规律的生活吧?

感觉他有点小洁癣,喜欢一切事物尽在掌控中,不喜欢脱轨的人生。

袁嘉乐忽然挑了挑眉,心里觉得好笑,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,干嘛一直去推测人家的性情。

就只是一个老主顾而已,她不自觉间似乎花太多注意力在人家身上了,小脑袋瓜没事找事地乱乱想。

敲了敲胡思乱想的脑袋。此时,刚好店里的两名工读生妹妹把里边刚出炉的面包端出来。袁嘉乐请工读生把手工饼干排好,自己则替那男人准备下午茶。

一杯蓝山咖啡,一块淋着巧克力浆的布朗尼蛋糕。那男人的最爱。

专注煮着咖啡,每个细节都不能松懈,要小心翼翼,直到将那香气醇厚的黑色液体徐缓地注进瓷杯里。

跟着,她把甜点摆在印有可爱花纹的圆盘中,再把煮好的咖啡和美味甜点放在托盘上面。

「小季,一号桌客人的下午茶,麻烦你一下。」袁嘉乐没亲自送去,倒是请工读生妹妹帮忙端过去。

「好。」昵称叫作「小季」的大女孩爽朗应声,马上把东西送过去了。

「嘉乐姊,这位先生很爱喝蓝山咖啡配『布朗尼』呢,每次都吃一样的东西,还真是不会腻耶。」另一名工读生妹妹美芝嘻笑了声,边把手工饼干分袋包装,边压低声音偷偷说着。

袁嘉乐还来不及说些什么,美芝又出声,语气挺神秘的——「嘉乐姊,我发现一件事耶……每次你一转身。那位先生就会偷偷看你,用一种很暧昧又很深邃的目光,静静地看着你喔。已经被我抓到好几次啰,嘿嘿嘿,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啦,又不知道如何表白,只好常常上咱们『巧乐烘焙坊』看你,哇啊啊……真浪漫啊!」

「啊?」袁嘉乐一愣。「你是不是爱情小说看太多了?」

「后——你不要不信。瞧,他又在看你了。」

袁嘉乐洁润的下巴被美芝一把扣住,扳向落地窗角落的方向,好巧不巧,当真和男人那双深沉又漂亮的眼睛对个正着。

他真的在看她啊!

袁嘉乐心脏咚咚狠雳了两下,因那男人正叉起一块沾着热巧克力浆的蛋糕放进嘴中,慢慢咀嚼着,而目光却瞬也不瞬注视着她,丝毫没打算移开眼神。

他……什么意思?

内心掀起困惑,更有许多无法解释的感觉在她血液里流窜。

她脸颊变得通红,全身突然热呼呼的,彷佛自己也是店里刚出炉的可口面包,又或者,她其实是他口中那块松软美味的甜点……

老天!她究竟怎么了?!

「巧乐烘焙坊」的打烊时间是晚间九点半,再整理一下店里、收拾垃圾,通常要过十点半店内才会完全熄灯。

袁嘉乐让工读生们先走了,她今晚在店里待得比较久,先是结完帐、算清楚一天的收入,再研究了两种新口味的蛋糕作法,等她走出烘焙坊时,都已将近午夜时分。

秋天的夜晚吹来阵阵冷风,爽冽空气中混着某种稀微的萧瑟,独自走到街头,她的影子被街灯拉得细细长长的,有点孤独,和……说不出的寂寞。

娇嫩的唇辫似有若无地漾开笑意,袁嘉乐嘲弄起自己——都几岁的女人了,还会伤春悲秋,真糟糕啊!

女人都是渴望爱情的,她也曾经极度渴望过,但真正付出感情,以为把一切抓在手中,得到的结果却如此伤人。

还能爱吗?

如果可以,到底谁能不顾一切的爱她,也让她能再不顾一切地爱上对方呢?

突然,一双好漂亮的男性眼瞳毫无预警地在脑海中浮现。

「袁嘉乐,你可以再花痴一点。」想起那位时常光顾她小小烘焙坊、爱喝蓝山咖啡配布朗尼的男人,她脸蛋竟莫名其妙发烫起来,心跳还乱了好几拍,真是够了。

就算生活一个人过,也要懂得享受寂寞呀。

微仰小脸,她深深吸了口气。让沁凉的夜风钻进热烫的心窝里。

猛然间,一阵摩托车引擎声从她身后传来,又快又急,她根本来不及反应,摩托车已飞快掠过她身侧,那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骑士突然伸过手臂,一把抢走她的小提包。

「啊!」她惊呼了声,身体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抢夺力道往前带动,脚步踉舱,随即扑倒在地。

好痛啊……

砰!轰——手掌和膝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,她皱眉吸气,却听到一阵巨响。

发生什么事了?!

她勉强抬起小脸,竟见那辆急着离开的摩托车被一辆从转角处出现的轿车撞上。摩托车整个飞出去,撞上一旁的电线杆后,再重重摔倒在地,那名抢匪状况好凄惨,腿部八成骨折了,缩着身躯在地上痛到哀号。

袁嘉乐屏气瞪大眼睛,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的,吓得一时间忘记滚落,直到一抹高大身影从容不迫地跨下那辆撞了人的轿车,走到她面前蹲下,她才匆然记起要呼吸。

「别哭。」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。

是、是他!袁嘉乐眨眨眼,蓄在眼眶里的泪珠一颗颗顺颊滚下。

「别哭了。」那好听的男音又一次响起,荡在微凉的秋夜中。

温暖的感觉忽然裹住发抖的身子,袁嘉乐一怔,发觉肩上正披着一件男性外套,迷人的气味让她身子渐渐温暖,她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,红唇掀了掀,第一次没能挤出话来,又试了一次才成功,嗓子有些哑,「我没……我没有要哭啊……」

「你在掉泪。」罗凡刚淡淡指责,仿佛她掉泪是一件多么罪过的事。

「我是因为……摔痛了,所以眼泪自己跑出来,我没打算哭的,真的。」袁嘉乐搞不懂为什么要跟他拚命保证,害怕这个男人把她看成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软弱女孩似的。「你你你……你没事吧?那个人他、他还在哀叫,是不是该打电话叫救护车……」

自己都受到惊吓又摔伤了,还有心情顾虑到别人?罗凡刚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,胸中波动不已,沉默了几秒才说:「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。」

「哦?」

此时,不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响,救护车也赶到了。

对袁嘉乐而言,接下来是一团混乱,抢匪被送上救护车载走,而她则是被男人扶在一旁坐着,身上仍裹着他的外套,然后怔怔看着他出面回答警察先生丢出来的问题,把事情发生经过都交代清楚。

将近一个小时过去,警车走了,围观的几名夜猫子路人也散了,现场再度恢复平静。

咬着唇,袁嘉乐望着男人走向自己,心脏咚咚、咚咚跳得好快。

该说些话的,不说话好奇怪,可是……该说什么啊?

她想要站起来,无奈动作太大,膝盖随即一阵抽痛,害她重心不稳往前倒。

「小心。」罗凡刚浓眉微皱,张开臂膀把她接住。跟着很自然地拦腰抱高她,彷佛这样亲密的举动曾做过无数次。

袁嘉乐吓了一跳,眨眨杏眼忙嚷着:「干什么?你放我下来啊!」

推着他的胸膛,惊觉男人的胸肌是如此坚硬,就算隔着衣物,她柔软掌心依旧感觉得到他胸膛散发出来的热气,惹得她一颗心跳得更急了。

「你膝盖擦伤了,最好别走路。」他淡淡地说,强健的双肾把怀里的柔软躯体抱得更紧,不让她有挣脱的可能。

袁嘉乐又是一愣,被他过分严肃和过分认真的表情揪住心。

在这个被抢匪吓得不轻的秋凉夜晚,能有一名帅帅的男人充当护花使者,确实让人得到些许安慰呀。

虽然,她跟这个乍然出现的男人不很熟,连朋友也算不上,但此时此刻,她胸口热呼呼的,竟觉得今晚被抢的可怕遭遇,勉强还能忍受。

「我送你去医院。」他又道,抱着她就要走。

「不要!」袁嘉乐赶紧喊住他。「我不要去医院,我、我又没怎么样,为什么要去医院?我不去啦……」嚷着,眼眶竟然又湿润了。没办法啊,她就是怕上医院,怕医院里充满消毒水的空气,她不要啊!

罗凡刚的步伐停顿下来,那双深邃的眼睛凝着她汪汪的杏眼,似乎看懂她的忧虑和恐惧,俊薄的唇似有若无地勾了勾,片刻才出声。

「不去医院可以,但你的脚还是要处理一下。你家里有医药箱吗?我送你回去,帮你看看伤口。」

她咬咬唇,小脑袋瓜晃了晃,红着脸轻嚅:「我家没有医药箱啦。谢谢你,我、我自己回去就好,在住家附近的便利超商买简便的医疗包就可以的,今晚真的很谢谢你,下次你来烘焙坊,我……我请你喝咖啡……」

罗凡刚挑挑浓眉,瞳中闪着奇异的光辉。

他没理会她的话,直接替她作决定。

「我住的地方有医药箱。我想,你可以跟我回去。」

「啊?」杏眼又瞪。

「很晚了,走吧。」

他平淡地丢下一句,袁嘉乐红唇微张,还来不及说些什么,人已被他强势带走,不容拒绝。

男人的住所离她的小公寓竟然才隔一条街。

只不过,她住的地方是老旧社区,而他将近五十坪的豪华公寓则是两年前才落成的高级大楼。

「先生,谢谢你……我,我……你电话借我一下,我可以请朋友过来接我,很晚了,我不打扰你休息。」她膝盖的小伤被仔细处理过,男人为她细心地消毒、擦药,最后还贴了两片透气的OK绷。袁嘉乐脸蛋如熟透西红柿般红扑扑,想要缩回脚,他却不太愿意放开的样子。

「我姓罗。罗凡刚。平凡的凡,刚柔并济的刚。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。」他薄薄好看的唇掀动着,尽管表情深沉,声音却像大提琴的琴音那般动人心弦。

袁嘉乐一愣,有些傻呼呼的,直到瞥见他似有若无地勾动嘴角,才意识到他似乎在笑话她。

「罗先生你好,我、我姓袁,我叫嘉乐,嘉义的嘉,快乐的乐。我老家在嘉义,所以爸妈帮我取这个名字,我还有个妹妹,叫作嘉音,我我我……」老天真……有完没完啊!她究竟在干什么?

这下子,罗凡刚薄唇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。

袁嘉乐在心中叹气,小声说:「罗先生,可不可以请你放开……我的脚?」

他目光烁了烁。「我不喜欢你称呼我『罗先生』。」

「啊?」她眼眸眨动,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。

「你可以喊我『凡刚』或『阿刚』,像朋友那样。」

朋友吗?唔,也是啦,这个男人除了是她店里的老顾客外,今晚还帮了她一个大忙,应该算得上朋友了,对于他小小的要求,她不会这么不通人情的。

袁嘉乐深吸了口气,试着微笑,带着几分腼腆唤着:「罗凡……嗯,凡刚。」这会儿,可以如她所愿,放开她的脚了吧?

然而,一切来得太快,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啊!

袁嘉乐还搞不清楚发生何事,男人已倾近,两片唇蓦然贴住她的。

热麻的怪异滋味在柔软唇瓣上漫开,陌生却清冽的气息钻进她鼻子里,她忘记自己是否在呼吸,只觉得他强势地想占领她所有知觉。

「唔……不……唔唔……」

神智冲回脑中,袁嘉乐惊恐地瞠大眼眸,才张开唇要拒绝,他的舌却趁机喂进她小嘴里,一只手甚至还巧妙地扣住她的下巴,不让她咬合。

她的抗议变成模糊的低语,因为唇舌全部沦陷。

她试着要躲避,身躯不由得往旁边避开,他强健的胸膛随即欺压过来,结果娇小的她倒在沙发上,而男人就压在她上头,轻松将她困住。

不不不——

这是不对的,不应该这样啊!

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任他亲吻?!

「不要……唔唔……」放开我!袁嘉乐挥动着双手挣扎起来。被压住的身子不断扭摆,两只玉腿也胡乱踢着。

罗凡刚缓缓结束这个吻。

他由着她乱挥粉拳槌打,那些打在他背上和宽肩的拳头根本震撼不了什么。

他并没有立即起身,仍压制着底下温暖的女性胴体,散落几缕发丝的性感宽额抵着她秀气的额头,温热气息拂在她发烫的脸蛋上。

他没有闭起眼睛,一双黑得发亮的深瞳近得不能再近地和她冒火的美眸对住,像是要看进她灵魂深处。

「你你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可以……随便吻我?!」又气又惊,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袁嘉乐口气好凶。

「我想吻你,想很久了。」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仿佛夹着叹息,就像一场好梦终于成真,心中激动万分似的。

男人的回答让袁嘉乐心房震了震,微起雾气的眼睛不禁睁得好圆。

此时,扣住她下巴的手指松开了,罗凡刚以粗糙的指腹眷恋地滑过她柔嫩的脸颊,爱极了那样的感觉一般,边来回抚摸着,他竟低低吐出呻吟。

袁嘉乐脸蛋红得不得了,头顶简直快冒白烟了,身躯在他的抚触下发抖,心脏跳得好快,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。

「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,是绅士……原来你、你你……」她向来有好教养,学不来那些骂人的难听话,只是觉得难过又委屈,没想到眼前被视为「骑士」的男人会突然来个大变身,完全超脱她的想象。

「你们男人很可恶,为什么都要欺负人?呜呜呜……」

像受到不小的惊吓,她突然泪如泉涌,哭得好可怜,红潮满布的小脸一下子全浸湿了,那神态我见犹怜,再如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。

「嘘……别哭……」罗凡刚脸色微变。

他终于起身坐起,把哭得像个小娃娃的人儿抱在大腿上,一手轻拍她的背,另一手则抓来整盒面纸供她挥霍。

对袁嘉乐而言,今天真的够她受了,先是在烘焙坊努力工作一整天,拖着疲惫身躯半夜返家,途中却遭抢匪袭击,惊魂未定又遭受「狼吻」,再怎么坚强的个性也很难再撑下去。

但是,此时的她被一个温暖的胸膛所环抱,男人低柔的声音在耳边说着安慰的话,袁嘉乐觉得自己仿佛回到小女孩的时候,受了委屈可以恣意撒娇、耍赖。不需要再坚强,想哭就痛快地哭,有人会密密抱住她。

哭吧……哭吧……痛快哭吧……

她不晓得哭了多久,只知道为她擦拭泪水的大手好暖、好轻柔,温柔得让她心脏感到疼痛。

抱住她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温柔?

他为什么要对她好?

不懂,不懂啊……

抬起眼睫,她好近地望进他黑幽幽的眼底,那双男性的眼睛里流露着明显的关怀和忧虑……他是在担心她吗?

可是……为什么啊?

袁嘉乐像被男人那充满魔力的眼给迷惑了,四目相接,谁也不想移开视线。

他的手指再次抚上她的脸颊,跟着又缓缓画过她的唇瓣,然后沿着下巴往下移动,粗糙的指爱恋着她细致的锁骨,莫名其妙的,她胸晡竟感到一阵胀痛,乳尖可耻地挺翘起来,下腹部泛起诡异的热流,她忍不住战傈。

「我不是要欺负你,我只是想爱你。」罗凡刚沉静地说,表情好认真。

「你你……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,你只是烘焙坊里的常客……」袁嘉乐头晕目眩,觉得自己真是病了,明知道他在骗她。却被他此时的神情所感动,一颗心狂颤不已,撞得她肋骨都感到疼痛。

怎么可能?他怎会爱她?

罗凡刚也不急着辩驳,只是缓慢又说:「我知道你许多事。我了解你。你是『巧乐烘焙坊』的老板。今年二十七岁,老家在嘉义,爸爸妈妈现在也都还住在嘉义,你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,你喜欢狗、喜欢猫、喜欢所有小动物,你也喜欢小孩,擅长和老人家聊天、逗他们开心。」

嗄?!袁嘉乐瞠目结舌,双颊红通通,傻呼呼的模样再次展现。

罗凡刚微微勾唇,被她模样逗笑似的。「我还知道你现在没有交往的对象,虽然有几位男士试图追求你,但你似乎跟他们都不太来电,我也想追求你。而且我相信,我绝对比任何人适合你。」

「什么?!」水汪汪的眼睛瞪得都快掉了。

哪里晓得男人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说:「我偷看你很久了,我想问,你愿不愿意以结婚为前提,和我交往?」

还能说什么?要她说些什么呢?袁嘉乐简直一个头、两个大。

老天……到底发生什么事?她头好晕啊!

第二章

「你疯了!」

反应过来的第一句,袁嘉乐忍不住骂人。

她急着要离开他的怀抱,男人强壮的臂膀看似轻松地环住她的腰,却以适当的力道阻止她的逃离,依旧将她亲密拥在怀里。

「为什么说我疯了?你不是好女人?不值得男人追求吗?」他在她耳边低语。

「我当然好!当然值得男人来、来……追求!」袁嘉乐又羞又气,无奈力气比不过他,再怎么推拒都没用。

「这不就对了。你这么好,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想把你娶回家,我追求你很正常,这个逻辑不对吗?」

他在跟她玩文字游戏吗?

「你你……我不了解你,我们甚至连朋友都称不太上啊!更何况……我有男朋友的……」她说谎,声音虚弱得很,身体没来由地发热。

「你没有。」驳回。

「我、我有的……」

罗凡刚下巴微微绷紧,随即又放松了,低沉说:「好。你确实有男朋友,因为那个人就是我。」

「你——」根本没办法沟通嘛!更何况,他的体温正穿透衣服贴熨着她,男性气息也过分亲昵地包围她,让人无法好好思考啊。

「我已经在你身边很久了,每次去『巧乐烘焙坊』,就是想看你,只不过你一直没把心放在我身上。我会对你很好,会比你之前每一任男友更适合你……

我不想再静静地等你回眸,我想拥有你,给我一个机会,好吗?「

他的嗓音隐约透着乞求,当一个忧郁王子般的男人搂住她,安慰着她孤单的女人心,微烫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,袁嘉乐发现自己仿佛飞起来,飞往高高的天际。在云朵间漫步,所有的不确定和惊慌都变得模糊了。

「我有男朋友的……」小嘴胡乱轻嚅,还在做垂死挣扎,她脆弱地闭起眼睛,从方才就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随即顺着腮畔滚下。

「别哭,乐乐……给我一个机会。」

「不……」

男人不理会她虚软无力的抗议,再一次吻住她粉嫩的唇儿,他的舌长驱直入,手掌撑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闪避,专心一意地亲吻她,席卷她小嘴里所有的甜美,要她的舌尖也因他的挑逗而起舞,与他纠缠。

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她。袁嘉乐快要不能呼吸。

她以前谈过恋爱,并不缺乏亲吻的经验,但绝对没有一个吻像他亲吻她这样,如此的深入,如此的缠绵,彷佛要吻进她的心里,和她的灵魂纠结在一块儿。

她应该要推开他,再大声斥责他啊!

可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他的滋味尝起来这么好?

他灵活的舌和爱抚的技巧为什么会这么高超?竟然把她的力气一下子全抽光了,害她只能软软瘫在他怀里,任他予取予求。

不可以的……不可以啊……她一定要推开他……一定要……

脑袋瓜里迷迷糊糊,袁嘉乐想推人,一双粉嫩嫩的藕臂不知怎么回事,竟攀上他的颈项,无言地鼓励他吻得再深一些。

罗凡刚抱她起身,走向主卧室,吻未曾停止过。

他把怀里娇小的人儿放上大床,欲望已主宰一切。

他等待太久了,今晚的他要取悦心仪的女人,让她在他身下得到满足和喜悦,他要对她证明,他才是最适合她的,他不会再愚蠢地静候在一旁。看着别的男人对她献殷勤,也绝不允许别的男人得到她。

他偷偷看了她好久,这可爱的女人已深深打动他的心。

「嘉乐……乐乐……」他亲昵唤着她,动作无比温柔,仿佛她是易碎的水晶,需要他尽心的呵护。

「唔……」袁嘉乐被吻得神智纷飞,在男人粗糙大手的爱抚下,她的身体起了反应,胸脯胀痛着,小腹滚动着一股暖潮,兴起古怪的空虚感,让她在他身下不断扭摆腰肢。

他的手灵巧地解开她七分裤的裤头,缓缓往下探入,隔着薄薄的内裤布料搓揉那女性私密的花朵。

「嗯哼……」袁嘉乐不禁弓起身子,特别是当男人拉高她的衣衫、为她解开胸罩,跟着还张嘴含住她一边翘挺的乳尖,她被吻肿的嫩唇更是不知所措地吐出吟哦。

「乐乐,你好甜。」她的肌肤散发出欲望的气味,罗凡刚不住品尝着她的美好,吸吮着、轻舔着,把那粉红色的乳晕弄得湿亮不已,也把顶端那颗小果舔得发亮又胀红。

事情不该这样,但一切都乱了套。

以前,袁嘉乐总以为自己对情欲的需求很低,之前虽然交过男朋友,谈过恋爱,但总能在男友准备更深入亲热前紧急抽离,但现在,她明明想喊停的,却怎么也制止不了。

她没被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吻过、抱过、爱抚过。

他像一团烈火,一旦点着了,只会狂放燃烧,把她整个吞噬。

天啊!天啊……谁能救她?!

她竟然想不顾一切跟着他沉沦!

这个时候,罗凡刚已经起身脱去衣物,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又重新覆上她柔软身躯。

「要公平才行啊,我脱光了,你也得脱光。」他低语,薄唇像勾着一抹笑,忧郁又英俊的眉宇能让所有女人失魂。

袁嘉乐呼吸急促,心跳快得失了序,闭着眼不敢看。

她全身瘫软都快提不起半点力气,只意识到男人正缓缓为她脱掉衣裤,让她也变得赤裸裸。

「你好美……牛奶般的滑嫩肌肤,白里透红……」让他爱不释手啊。

罗凡刚赞叹着,长着硬茧的大掌滑过她每一寸凝脂。

他坐起来,把她拉进怀里,让她的玉背贴靠着他宽阔的胸膛。

他由身后抱住她,两手或重或轻揉搓她胸前两团丰润的白玉,热唇吮着她发烫的可爱耳垂,舌尖还得寸进尺舔弄她细致的耳廓。

「你……不要……好痒……」袁嘉乐无力地闪躲,那滋味无比怪异,想要他住手,却又渴望他继续这般热情的折磨。

「原来你怕痒。」罗凡刚真笑了,低沉笑音好好听。

他没打算放过她,过了今夜,她是他的,也只能是他的。

一只男性大手滑过她雪嫩的腰腹,探访她腿间,袁嘉乐一时间惊得想要合紧双腿,却被他强壮的双腿从身后顶开,双膝分别搁在他大腿上,这个男人强势得不允许她封闭。

「乐乐,是这里吗?让你颤抖不已的欲望之源?」他低语,粗指寻找到那颗最最敏感小珠球,以折磨人的方式缓慢蹭揉。

「啊——」她浑身颤抖,两手不由自主抱住他作乱的粗壮臂膀,怎么也阻止不了他更深入的探索。

春潮在他刻意的勾引下泛滥了,溢出那柔软的女性幽谷,散发出淡淡的动情气味,也把他的手指沾得好湿。

「乐乐,你好敏感……我喜欢你这么敏感,我会好好爱你、满足你……」罗凡刚心脏同样狂跳,声音变得粗嗄不已。

他再次放倒她,扳开她的玉腿,把自己安置在她腿间。

「感觉到了吗?这个是我,为你疯狂的我。」让前端彻底沾染她的春水,润滑那即将占有她的粗杵。

「不……等、等一下,我啊啊——」袁嘉乐烂作一团的小脑袋瓜努力要思考,可惜晚了一步,一切都来不及了,男人挺腰一举冲进她腿窝里,破了她的身,撕裂般的疼痛爆开,痛得她秀气的脸都皱拧起来。

好痛!好痛、好痛、好痛啊——罗凡刚惊愕至极,深深埋在她体内不敢乱动,一张俊脸因极度的忍耐变得僵硬又扭曲。

「你没有经验!」老天,他竟然是第一个占有她的男人!他知道有人追求她,心想她之前肯定也谈过恋爱、交过男朋友,但万万没想到……她在性爱方面完全如一张白纸。

天啊!他伤到她了吗?

「好痛……」那烧灼的男性生命凿入细致的体内,让袁嘉乐好不舒服,泪水再次奔流。「你出去……不要了,我不要了,好痛啊……」

她的泪让他胸口兴起不舍,这一次确实是他太过分,但他并不后悔与她发生亲密关系。

罗凡刚感到狂喜,无比的狂喜。原来,她注定彻彻底底属于他,未来也不会有别的男人能进入她的生命里。

稳住她的腰,他俯身给了她一记深吻,吻得她迷迷糊糊,跟着腾出一手往两人结合的地方探去,指尖轻揉慢捻,不断爱抚她敏感的小花核,绵绵情话诱哄着她放松,终于勾引出另一波黏稠的花蜜,滋润一切的不适。

「对不起……乐乐,对不起,我应该更温柔一点,都是我不好,别哭了,对不起,宝贝,别哭了,让我爱你……」

「呜呜呜……你好坏,男人都是坏蛋……呜……」他欺负她,弄得她好痛。

袁嘉乐轻泣着,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黏腻,像在跟亲密爱人耍赖、撒娇,而腿间那股疼痛正渐渐消退中。

「我就坏这一次,原谅我,乐乐,原谅我……」罗凡刚声音沙哑得不得了,为了克制欲望,他忍得手筋都突起。

怕伤害底下秀气的小人儿,他咬牙,气息粗重极了,拚命要自己别冲动。

但是,他再也忍不下去了。

「宝贝,我要你。」身体快要爆炸,他占有她,凿进幽径深处的欲望终于律动起来,缓缓抽出,再慢慢插入。

「啊啊——」袁嘉乐惊呼,喘息不已,全身都泌出薄汗,这一幅活色生香的春画展现在男人眼前,让持续进出她体内的男人加倍疯狂。

疼痛老早被某种诡异的热麻取代,她双腿无力地挂在他两边上臂,随着他腰臀前后的摆动,两条粉嫩泛红的小腿也跟着晃动。

那团可怕的火从结合的地方烧起,烧进她狭窄却湿润的甬道中,初受侵犯的女性花朵一遍遍吞容他的巨大,每次他的进入都掀起难以言喻的满足,而每次他的撤退都仿佛要将她的神魂一并带走。

「你里面好小,这么小,却能完全接纳我……乐乐,我的女孩……」罗凡刚气息极端不稳,性格的面庞同样布着细汗,汗珠在晃动中滴在她雪嫩的两乳之间,与她的香汗混在一起。

女人的红唇逸出声声呻吟,神智被推到极远的地方。

袁嘉乐沉沦了、疯狂了,坚守二十七年的纯洁身躯不由自主地奉献给他,一个尚称陌生的男人。

等她清醒过来,她或许会懊恼到极点,但此时此刻的她,仅仅是一个被原始欲望所俘虏的女人,她的身体受到彻底的撩拨,渴望他的给予。

「给我……」她声音细碎,小脸迷乱,也不晓得究竟跟他求些什么。「求求你……给我……」

「会的,宝贝……我要向你证明,我们是最合适的一对。」男人低笑。

「嗯哼……」

亲密的摩挲将两人都推向极致,罗凡刚为实践诺言,抽撤的动作加重力道,温柔却又粗犷,用力爱着底下的小女人,爱得袁嘉乐不断吐出吟叫。

有什么就要爆炸开来,那压力越来越大,大得她腿间不断收缩,紧紧绞缠着他,让他也发出粗嗄的呻吟。

她没办法放松,牢牢把他吸住,逼他倾泄。

「老天——啊啊——」忍不住了,他按住她纤细的肩膀,先是俯身重重吻住她的红唇,随即腰臀一阵急摆,在她体内狠狠冲刺。

「啊啊啊——」袁嘉乐随着他加快的动作尖叫着,泪水奔出眼眶,身体用力弓向占有她的男人,让他埋得好深。

那火热的生命在她深处战傈,罗凡刚吼叫出来,一股灼流随即喷射,毫无顾己地把种子撒在女人温暖的秘密花园里。

抱紧她娇柔的身子,罗凡刚又发出几声闷吼,削臀撞击着她,要她完全承接他的热情。

「你是我的,完完全全变成我的了……」

袁嘉乐神智昏迷,惊人的高潮让她体验了所谓的「小死亡」。

她缓缓地合眼睡去,睡梦中听见那低沉又性感的男性嗓音像唱歌般说着,一遍又一遍重复——他说,她是他的……

清晨时分,天微微亮。

空气好清爽,窗外秋天的味道已变浓了,两旁行道树的叶子半数以上都被染得黄黄的,两名清道夫正卖力扫着落叶。

大床上,袁嘉乐拥着真丝被翻了个身,两腿和腰部瞬时间涌起酸软,她蹙起眉心轻哼着,眼睫颤了颤,微微掀开眼皮。

入眼的摆设好陌生,空气中充满暧昧气味。

她被那扇透进清光的落地窗引去注意力,那扇窗前站着一名男人,他全身裸露、背对着她伫立在那里,高大修长的身影像一尊神祗。

猛然间,她轻抽了口凉气,记忆纷纷回笼,和男人翻云覆雨的片段在脑海里浮现,一幕幕色情又缠绵,她受不了他极致的诱惑,在他的拥抱里尝到极乐的滋味。

噢……老天!

在全面沉沦前,她就晓得自己清醒后一定会后海,但在那个时候,当他的吻和大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,她被催眠了,根本顾不得其它。

这算什么?难道……她、她她本性其实淫荡得很,以前从没让别的男人太过亲近,一旦弃守防线,她便全面崩溃吗?

好丢脸啊!让她闷死在枕头里算了!

「你在干什么?」

「唔……」

男人已悄悄走回床边,在她身边坐下,低沉声音有几分玩味和宠溺。

袁嘉乐把小脑袋瓜埋在软呼呼的胖枕头里,还真想要闷死自己似的,她哀怨地呻吟,对自己感到不齿。

罗凡刚拉开她紧抓在手的枕头,轻扣她倔强的下巴,以温柔却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扳高那张小脸,黑黝黝的眼对住她闪着惊慌的美丽眼眸。

「你你你……你没穿衣服!」好紧张,不知该说什么,袁嘉乐赶紧闭起眼睛不敢再乱瞄,但映入眼中的画面老早就烙印下来,男人的重点部位似乎又充满生命力,大方地对她展示。

罗凡刚低笑了声,摸摸她的脸颊。

「你也没穿衣服啊。」微烫的唇吻了吻她轻颤的翘睫,跟着滑过她的嫩颊,盖在柔软的朱唇上。。「不……唔……」经过缠绵的一夜,两人的关系变得复杂了,但她还是没办法适应他的亲近,只可惜抗议全落进男人几近霸道的唇舌里,不允许她拒绝。

密密地亲吻她好一会儿,罗凡刚趟在她身畔,由身后搂住她。

撩拨着她温润的肩背,他抵在她耳后低声说:「我是学计算机程序设计的,父母亲都在加拿大,我没有兄弟姊妹,是家里的独子,我有一间小公司,专门替客户设计程序和架构网站,这间公寓是我两年前买下的,不用负担房贷,我有一辆轿车、一辆吉普车,还有一辆跑车,不过跑车搁在加拿大没有运过来,你跟我回加拿大探望爸妈时,我们开车去兜风,你会喜欢的……」

「你、你……跟我说这些干什么?」袁嘉乐想躲开他暖呼呼的气息,想拉开他缠在腰际的手臂,但她才稍稍挪动,男人随即收拢双手,霸道地把她扣在胸前,与他亲密相贴。

更惨的是,这样的姿势让她不得不去在意他勃发的腿间,感觉他正轻轻磨蹭着、顶弄着她的臀儿,害她身躯酸软得更厉害。

身后的男人轻咬她的肩头,慢条斯理地说:「你说不了解我,我正努力要让你知道我的一切。」

「我不需要知道……你放开我,我、我要走了。」再不逃开,她又会被拖进超乎想象的欲望深渊里,更可怕的是,她会臣服在欲望下,彻底变成另一个袁嘉乐。

「天还没亮透,我们再躺一会儿,更何况,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。」要比力气,女人永远胜不过男人,他一脚横过来,把她不太安分的两条玉腿轻轻松松便压制住了。

袁嘉乐羞红小脸,心脏也越跳越急。「没什么话好说,我不想听。」

「我喜欢你很久了。」他突如其来丢出一句。

「啊?」她身子一僵,被他热呼呼的体温包围。

罗凡刚沉静又说:「是真的。三年前无意间走进你的『巧乐烘焙坊』,看见你笑容可掬的模样,听见你脆甜的声音,看你和顾客之间的温馨互动,我脑海里就全是你,容不下其它女人……我注意你很久、很久了,等鼓起勇气想向你表白,你却已经接受另一个男人的追求……」

「你?」袁嘉乐呼吸不太顺畅,她侧过脸蛋,在淡淡的光线中凝望男人英俊的面容,看见他那双深沉眼瞳中的光辉,一时间,脸蛋的热度攀高好几度,觉得晕眩不已。

眨眨眼,她费力挤出声音,「你……你知道我之前的男朋友?」

他点点头,表情有些吃味,语气粗沉。「你和他分手是对的。他对你不够好,没资格爱你,他根本不适合你,我早该不顾一切把你抢过来。」

袁嘉乐脸蛋一红,好几秒才又吐出声音,叹息般低语:「所以你……你常来烘焙坊吃下午茶,是、是因为我吗?你喜欢我,一直偷偷看着我,你、你这是暗恋吗?」

罗凡刚吻住眼前那张樱桃般的小嘴,舌在她唇齿间滑动,哄着她为他开启。

他的嗓音缓缓喂进她丝绒般的嘴里——

「是,我是暗恋你,但我现在觉悟了,没有谁比我更适合你,我想得到你、独占你,乐乐……喜欢我这样唤你吗?你是我的了,乐乐……」

粗犷的大手爱抚着她高耸的胸哺,灵活的指头爱恋地逗弄着那翘起的乳尖,袁嘉乐忍不住呻吟,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扯开他放肆的手臂,还是希望他继续折磨下去,特别是当男人将另一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,探进那神秘的女性地带,在那里施展魔法,惹得她体内不断流出女性汁液,她更加失去方向了。

「你不要这样……我们不能……不能好好说话吗?」她尝试要稳住心神。

「我们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,其它的话,等一下再继续说。」

「什、什么?我不想再和你说话,我要离开,我要走了……」一切发生得太快,快得她无法思索啊!

「乖,别离开我。」他哄着,健壮的一腿已顶高她一边玉腿,大手压上那片柔密的女性丛林,烧红的欲望在她充分的滋润下,从背后顺势又悍然地顶进她湿热体内。

「啊啊——」袁嘉乐忍不住惊呼,瞬间充满的感觉让她浑身战栗。

亲密的结合也让罗凡刚吐出粗嗄的呻吟。

他胸口重重鼓动,因她不可思议的紧致而拚命喘息。

「你好小、好紧……乐乐,我是你第一个男人,也会是最后一个,我会让你快乐,让你眼里只有我……」

「唔……你怎么可以这样?你,你你偷袭人家……」好热、好热,她全身快要着火了,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?

「我想爱你,彻底占有你。」他翻身,压上她的玉背,双臂撑在床上,摆动腰臀缓缓撞击她翘嫩的臀儿,做着伏地挺身的动作,让肿胀的力量一次次贯进她温暖的腿闻,占有她、挤压着她。

「你……啊啊──」袁嘉乐只觉四肢无力,仿佛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,但第一次被侵入的不适在这次的交缠中似乎减轻许多了,仍是有一点点疼,可是那样的轻疼很快就被高热所扫除。

十指抓紧底下的床单。她昏乱不已,有股想哭的冲动,感觉男人正渐渐加快速度和力道,他在她身上掀起爱欲狂潮,惹得她娇喘连连,不能克制地战栗。

「乐乐,我想慢慢来,慢慢品尝我们之间美好的一切,但我做下到,你太美、太好,你把我绞得好紧,让我像个冲动的少年……」

罗凡刚好久不曾这么冲动,像一头发情的公牛,野蛮的个性展露无还,禁锢着底下娇柔的小女人。

他跪起,大手扶住她的纤腰,下半身抵着她的臀儿又一阵急抽猛插,狠狠摩挲里面那敏感无比的嫩壁。

「你……啊啊——太快了……不行……不行啊……呜呜呜……」

他给的快乐太多,多得要爆炸了,袁嘉乐再也撑不下去,呜呜哭泣,湿透的花径自然收缩,再一次用力吸紧他。

「乐乐!啊啊啊——」罗凡刚仰首狂吼,脊椎窜起一股电流,腹部紧绷,灼流随即从顶端射出,大量喷进那美妙的女体里。

同一时间,袁嘉乐也达到极乐境界。

她尖叫,软软瘫倒下来,轻合的眼睫还沾着泪光,嘴边却挂着自己也难察觉的满足微笑……

第三章

玻璃门被推开,清脆的铃声抖落。

「巧乐烘焙坊」里面,女人正忙着把刚做好的白奶酪一小块、一小块摆进开放式的冷藏架上,听见铃声,她脸蛋侧了过来,笑容可掬——「欢迎光临。」

走进店里的是住在附近社区大楼里的一位女性常客,姓张,将近五十岁,烫着鬈鬈的头发,微胖的身材搭着一张圆润的脸,每次光顾「巧乐烘焙坊」,都喜欢赖在店里和袁嘉乐闲聊几句。

「张妈妈,您来啦。」袁嘉乐招呼着,笑不离唇。「涂师傅拿手的『熏鸡苹果派』刚出炉,今天要不要带几个回去?」烘焙坊里除了她这位专做蛋糕和手工饼干的老板之外,还请来两位手艺超群的面包师傅坐镇。

张妈妈笑着点头。「当然要带啊,还要多买几个,我大儿子要考研究所,小儿子今年考大学,每晚都苦读,多买一些好吃的,可以给他们当宵夜。」

「那您慢慢挑。」

「好、好,你忙你的,等会儿再来帮我结帐。」

袁嘉乐把最后几个白奶酪摆上架,听见张妈妈又说:「你昨天怎么没开店啊?我来还扑了个空,我记得烘焙坊是休礼拜一,昨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啊,你临时有事啊?」

「啊?」幸好点心都摆好了,袁嘉乐手里的大托盘突然一歪,差点掉到地上。

「怎么啦?」张妈妈眨眨眼看着她,有些讶异。

袁嘉乐还来不及回答,工读生美眉小季端着热呼呼的面包从里边走出来,已经先抢话回答了:「张妈妈,嘉乐姊昨天身体不舒服啦,听说全身没半点力气,瘫在床上动也动不了,我摩托车都发动,准备要骑过来店里,就接到一通电话,通知我烘焙房休一天,不用过来帮忙。美芝和涂师傅他们也都接到电话,所以我们昨天才休息啊。」

「哎啊!嘉乐,你还好吧?到底是哪里生病?为什么会突然没力气、动也不能动?怎么这么严重啊?」张妈妈赶紧走过来,拉住袁嘉乐东看西瞧的。「咦……你气色看起来还不错,白里透红,挺有朝气的模样啊。」

「我、我没事了。都好了……休息一天就好了。」袁嘉乐被看得满面通红。

她没半点力气、瘫在床上不能动,那是因为双腿发软,像果冻般站也站不稳,根本不是生病啊。

前天晚上一团混乱,一双强而有力的男性臂膀拥抱了她。

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在一夜间拉近与她的距离,提供她结实的胸膛和拥抱,更以温暖的轻哄诱惑了她。

那男人说,他喜欢她,暗恋她,一直都在注意着她。

她被他认真无比的神情所震撼,一颗心急速的收缩、膨胀,还有他在她身上掀起的情欲,强烈又激狂得让她全然没办法招架。

和他发生亲密关系、被他占有,他是她第一个男人,她原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,没想到那感觉并非如她所预想的那样,但要她准确地说出想法,又好难、好难。总之,世界继续转动,生活还是要过,她不愿去细想了。

张妈妈拍拍她的脸,点点头说:「还好、还好,脸没有病凹下去。就跟你说过了,咱们女人最重要就是嫁个好老公,有老公当靠山,你也不用天天这么累、这么忙。」

小季在一旁嘻嘻笑。「张妈妈,嘉乐姊应该是有要好的男朋友啰。」

「真的吗」三姑六婆的本性开始发挥。

小季暧昧眨着眼。「嘿嘿嘿,昨天打电话通知我们休假一天的人可不是嘉乐姊,是一位声音很有磁性的男人,您如果想帮嘉乐姊介绍优质男,我看是用不着啦,嘉乐姊身体不舒服,有贴心男友在身旁照顾,很幸福啊。」

张妈妈略显夸张地叫着:「哎呀,有男朋友是好事,何必搞神秘啊?」

袁嘉乐简直一个头、两个大。

昨天清晨,她没能离开那男人的住所,两人又在那张大床上复习前一夜发生的种种,不知纠缠到什么时候,她昏睡过去,睡得不省人事,再次醒过来时都快中午了。

她吓了一大跳,急忙要离开,罗凡刚却告诉她,他已经打电话替她通知所有人,店里休息一日。

唉唉,他竟然连她员工的手机号码都知道,他真的注意她许久,把她身边的人也都一一摸清,而她竟然这么迟顿,直到被他吃干抹净,才意识到他早已浸入到她的生活圈里,静静潜伏着,然后一发就要击中目标,绝不手软。

他真的喜欢她吗?

真是……爱她吗?

这样的感情来得太快,她还无法说服自己,纵使他已经打破她的坚持,两人有过最亲密的肉体关系,她仍是没办法轻易相信他。

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她内心感慨,扯扯唇苦笑——「打电话联络大家的那个男人……不是我男朋友啦。」

「啊?不是吗?」小季怔了怔,正在替她编织浪漫美梦的小脑袋瓜一顿。

袁嘉乐咬咬唇,摇摇头。「不是。」

「那么,那个人是谁啊?他说,你正睡在他床上,睡得很沉。」

小季心无城府的话让袁嘉乐窘得不得了。

「他、他他……」老天,怎么连这种事他也说出来?可恶!要她怎么解释嘛?越说只会越乱的,别再逼问她啊!

上天不知是要作弄她、抑或是要解救她,就在这个时候,门边的铃声再次响起,高大的男人推门而入,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,还笔直朝她走去,完全不在乎店里还有其它人。

「你身体还好吗?」男人突如其来地问,语气流露出显而易觉的关怀。

张妈妈和小季瞠目结舌,四只眼睛同时转向袁嘉乐,等待她回话。

「我没事……你、你你……」噢!他干嘛要问啊?!他压根就不该出现,更可恶的是,他非得在其它人面前问她话吗?!

罗凡刚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,火热的眼底和心里只有她的倩影。

他嗓音低柔,又说:「我打你手机,你没接,我想知道你的状况,担心你会太累……你应该再多休息两天,这样比较好。你知道的,你是第一次唔唔……」他的嘴巴被透着甜香的小手用力捂住。

见张妈妈和小季的眼睛瞪得更圆,完全不敢置信的模样,袁嘉乐心里哀叹,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「张妈妈,谢谢您今天的惠顾。小季,请你先帮忙看店,我出去一下就回来。」丢下话,她紧捂男人嘴巴的手改而勾住对方,不由分说地往外拖走。

唉……事情越来越混乱了呀!

上帝帮帮她吧!

罗凡刚由着那双细瘦的手臂将他拖走。

两人走进烘焙坊附近的公园里,那双柔软的小手忽然放开,一张晕红的俏脸随即转过来面对他,语气有些僵硬地质问,「你、你怎么可以突然过来跟我说话?还说出那样暧昧的话,别人听见了会误会的。」

她生气的时候真美丽,像朵盛开的玫瑰。

罗凡刚淡淡勾唇,出手快如闪电,已一把勾住她的纤腰,在她发出抗议前就封住她的小嘴,热烈吻着她。

「不……你不……可恶唔唔……」袁嘉乐闪避不及,后脑勺被他的大掌撑住,逼得她只能乖乖承受他热切的激吻。

他趁机钻进她唇齿里,卷弄着她的丁香小舌,吸吮着、搅缠着,仔细又性感地舔过她小嘴里每一处柔嫩,吻得她也气喘吁吁,满脸红潮。

片刻过去,他终于放缓攻势,深吻变成无数的轻啄,眷爱着她的唇、她的暖颊和可爱的耳垂。

「别人不会误解,毕竟我们在一起了。我也该正式去拜访你爸爸、妈妈,然后和长辈们商量出一个好日子,我们就结婚。」

什,什什么?!

结婚?!

袁嘉乐沉迷在热吻余波里的神智被震醒过来,猛地睁大眼睛。

「我不可能嫁给你!」冲口而出,她想也没想。

罗凡刚脸色微变,深邃的五官僵了僵,闷声问:「为什么?」

「我、我我……你……我们这样……总之不太对啦!」也弄不清楚哪边不对,只是事情来得太快,转变太大。

她咬咬唇,跺脚。「哪有人这样就结婚的?我们连交往也没有,根本不够了解对方啊!我不会嫁给你的!」

「就算没正式交往,我的心里和脑海里早就有你,更何况,我们的身体彼此契仿,我爱你的时候,你喜极而泣,在我怀里快乐得晕过去了,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?」

他逼问的话让她脸蛋红得更厉害,幸好他音量不大,两人所在的公园角落又较为隐密,还有两棵大树挡着,多少发挥遮掩的功能。

袁嘉乐开始不驯地在他怀里扭动,试图要挣脱他的拥抱,但事实再次证明,男人的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大,他不愿放手,她怎么也摆脱不开的。

「你欺负人!」真被气到了,她小手往他胸口捶了几下,没察觉这动作多像在跟男朋友撒娇。

罗凡刚不痛不痒地笑了笑,由着她发泄,却低下头再一次吻住她樱桃般的小嘴,恣意品尝着。

「我爱你,爱你温暖的心,爱你美丽的笑容。」他收拢臂膀,让她丰满的胸房贴熨着他的宽胸,一只大手微微捧高他的臀,让他感觉到他勃发的亢奋。

袁嘉乐轻抽口了气,男人的气息热呼呼喷在耳畔,他低哑又说:「我喜欢你的味道,尝起来好甜,我也喜欢在你身体里的感觉。乐乐……你难道不喜欢我们发生的一切吗?我不想再等待,我必须争取你的爱……嫁给我,好吗?」

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示爱过。

诚挚又教人羞涩难当的爱语,烧烫袁嘉乐的一颗心,仿佛在第一次被他吻住后,她变成落入陷阱的蝶,无论怎么拍打翅膀,也无法再次飞起。

或者,她其实是化作了一只蛾,扑火的飞蛾,受他引诱,奋不顾身朝他而去。
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她头好晕,思绪乱七八糟。「我需要好好想想……」

罗凡刚没再逼迫她。

他到底成功一大半了,因为她的回答由刚才绝然的「不可能嫁给你」,现在已经改成「不知道」。

他相信,再过一段时间,她会看清楚他的用心,也会明白那些控制不了、抵挡不住的感情。

怀里的娇美脸蛋羞涩地抬起,袁嘉乐眨眨眼,好一会儿才细声要求:「我要回去了……快到放学时间,店里会很忙的。你、你放开啦……」

「给我一个吻,我就放开。」他低语。

「啊?」

「不愿意吗?好,那我们就继续耗在这里。还是……你现在就想跟我回住的地方?」

「不行啦!」她紧张轻嚷,脸颊通红。没多想,她攀住他宽阔肩膀,踮高脚尖儿,在他面颊印了一吻。

他有些失笑,语气像在叹息。「乐乐,你真没诚意,要吻在唇上才算数啊。就像这样——」他主动出击,薄唇密密迭在她的小嘴上,但这一次他并未深吻,只是亲昵地紧贴着她,重重一啄后放开。「要这样吻我,懂吗?」他抬起头,英俊的脸庞笑得好性格,所有阴沉的气质全部散尽。

「你……你根本不是这样的。」没头没脑的,袁嘉乐突然嚷出这么一句。

罗凡刚浓眉微挑。「什么意思?」

「以前你来烘焙坊喝下午茶,独自坐在角落的座位,看起来好严肃、好忧郁的模样,害我每次想跟你多说些话,都不知要说什么,结果你才不严肃,你……你只会欺负人。」红着小脸,她瞪了他一眼,小手不知觉间被他握住,让他牵着走出公园,往烘焙坊的方向散步回去。

任何人瞧见这一幕,肯定都会认定他俩是亲密爱人。

罗凡刚低笑几声,修长的五指轻扣着她的。

「原来你很想过来和我说话……我明白了,其实你早就很注意我,只是脸皮薄,不好意思主动接近。」

「我才没有。」袁嘉乐急急否认,脸蛋红得都快冒烟,不禁又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。

「乐乐,你恼羞成怒了吗?」他继续逗人。

「你你你……我才不是。」

被男人那双漂亮的深瞳看得心口发痒、发烫,她故意冷淡地哼了声,咬住软唇不再理他,还孩子气地把脸蛋撇开。

罗凡刚亲昵地摸摸她的头,嘴角噙着温柔的微笑。

他不说话了,只是牵着她的小手,重新拾步。

以前的他太裹足不前,现在的他学会坦承面对自己,这样很好,他就是要她,也要让她爱上他。

送袁嘉乐回到「巧乐烘焙坊」后,罗凡刚没再多逗留,先行离开了。

男人说走就走,他潇洒离去,袁嘉乐心房竟感到一阵古怪的空虚。

回到店里,没想到张妈妈还没走,再加上小季把适才发生的事告诉涂师传他们,大家好奇万分,结果烘焙坊里的人全等着她给个解释。

幸好这时店里涌进一批又一批的客人,正值尖蜂时段,大伙儿忙得没时间继续追问她,真是上帝垂怜啊。

晚上十点,小小的烘焙坊终于安静下来,架上用来摆放面包的竹篮都已整理过,地板也都清理干净,面包师傅们和工读生都回家去了,外头的电动铁门已经拉下,只留一道窄窄的侧门。

袁嘉乐把帐记完,将今天的收入暂时锁进镶在柜台底下的保险箱里,打算明天再存进银行。

她从侧门走出来,设定好保全系统,刚转身就看见对街路灯下那抹颀长身影。

「罗凡刚……」当她不自觉地唤出,才发觉这个名字和这个男人已占领她一整个下午的思绪。

男人朝她走近,来到她面前。

他先是低头给了她一记轻吻,动作好自然。

「台湾秋天的天气虽然只能算是舒爽,但晚上风还是挺凉的,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?」罗凡刚叹气,把薄外套披在她肩头。

袁嘉乐身子温暖,心房也被某种力量莫名扯痛了,正克制不住悸动着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又来了?你工作不忙吗?」

唉,她确实想谈恋爱,尽管外表坚强,她内心仍渴望感情。

那晚,她抵抗不了欲望的诱惑,跌进迷醉又纷乱的情欲世界里,多少是因为内心极度渴求慰藉,想借着男人的爱慕和甜言蜜语,来满足她的虚荣心吧?

如果真是如此,她算不算是利用了眼前这个男人?

唉……为什么男女之间会这么复杂呀?和他牵扯上,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如雨后春笋般浮现,想得她头都昏了。

此时,男性强而有力的手掌找到她的小手,罗凡刚似乎喜欢上牵着她的感觉,特别是在浪漫的夜晚,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淡淡投落在地面,亲密重迭着。

「我工作很自由的,利用几个小时回公司处里了一些事,其它的案子也都平均分配给底下的小组。下次你店里休息,我带你到公司里逛逛」我自己坐车回家,不用你送。「袁嘉乐心跳如鼓,却对付不了男人偶尔发作的霸道。

无视于她的拒绝,罗凡刚为她开启前座车门,安置好她,甚至还替她扣好安全带,然后自己再绕到另一边,坐进驾驶座里。

一直到发动了引擎,他才淡淡的说:「我没有要送你回家,我要绑架你,带你回我住的地方。」

「啊?!」袁嘉乐瞠目结舌,反射动作就想开车门,无奈为时已晚,车门全用中控锁锁住。

「坐好,我们一会儿就到了。」罗凡刚似笑非笑,眼睛闪烁着愉悦又神秘的火焰,一加油门,把心爱的小女人「绑架」了。

二十分钟过去,车子驶进高级住宅大厦的停车场里。

一男一女在车中对峙着。

「我要回家。」袁嘉乐紧抓着横过胸前的安全带,粉嫩的双颊气鼓鼓的,说不下车就不下车。

「回去也是一个人,跟我在一起,就是两个人了,两个人可以做很多事,不会无聊。」罗凡刚维持着斯文的模样,说话幔条斯理,但意志坚定得很,说不放人就不放人。

听到他的话。袁嘉乐脑袋瓜自然想到一些有的、没的,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,呼吸都不太顺畅了。

「找一个人也……也不会无聊。」她倔强地说。

车子里静了几秒。

「好吧。」罗凡刚沉静出声。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,抿抿薄唇道:「你不怕一个人,不怕无聊,怕的人其实是我……孤单待在那间大坪数的公寓里,就算摆设和装潢多舒适、多么的人性化,心房还是空空的,然后就会一直想你,整晚都不能入眠。」

袁嘉乐咬着软唇,偷偷觑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

男人轻敛着目光,好看的唇瓣淡淡抿着,他忧郁的神态像把小针,一遍又一遍刺疼她的胸口,让她心隐隐作痛,引起女人天生旺盛的母性。

「罗凡刚,我……」

「我送你回去吧。」他落寞地说,头一甩,双手重新掌握住方向盘。

「啊?等、等一下啦!」她突然轻嚷。

罗凡刚蹙着眉峰,侧过俊脸注视着她。

唉,心竟然莫名其妙抽痛得要命,很难再固执下去。袁嘉乐深吸了口气,细声细气地说:「我想……我可以上去坐坐、喝点东西。」

闻言,罗凡刚的眼睛瞬间发亮,纠结的眉心也松弛了。「乐乐……」

她红着脸连忙又说:「只是单纯坐坐而已,晚一点,我还是要回家的。」

「好,我们可以喝点红酒,你如果仍坚持要离开,我一定送你回去。」他立即熄掉引擎,忍不住倾身啄吻她的朱唇。

「啊!唔……还有……你你,你别再动不动就吻我。」她指尖轻触着刚被偷香的地方,有些羞恼地瞪人。

一扫适才忧郁的模样,男人就像终于得到心爱礼物的小男孩,竟也笑得露出两排整洁的白牙,低沉地说:「这一点我办不到,谁教你这么秀色可餐,跟蛋糕上的草莓一样,又甜又香又漂亮……乐乐,我没办法克制啊。」

袁嘉乐的小脸又来另一波暖潮,红通通的,简直跟喝醉酒没两样。

她开始有些后悔这突如其来的心软,答应他上去坐坐,不知这一坐,会不会陷进另一个漩涡呵……

第四章

事实证明,该发生的事,再如何抵挡也阻止不了。

原本都说好,她只上楼坐一会儿的。

她坐是坐了,还心软地陪他喝了一杯红酒,明知自己酒量很差,随便一小瓶罐装啤酒就能昏昏欲睡,更何况是酒精较高的红酒,但她实在拿他忧郁的神态没办法,每每他摆出那模样,总是揪痛她的心房,激起她的母性。

所以,当优闲的蓝调在室内响起,男人兴致高昂地开了一瓶高档红酒,为她斟满一杯,她很难拒绝,不想见他一脸落寞。

啜着酒,发现酒香诱人,醇厚的果香在舌尖漫舞,顺口好喝,果然是极品,而她就这么一小口、一小口喝着,不知不觉间高脚杯已见底。

「唔……我、我该回去了……」嫣红的小嘴低喃,袁嘉乐晃着脑袋瓜,迷蒙的美眸望着四周,疑惑地问:「为什么我看见天花板?晤……我不是坐在客厅吗,怎么躺着了?」

罗凡刚怜惜地摸摸她发烫的脸蛋,把柔软发丝拨在旁边。

「你醉了。老天,才一杯红酒就能灌醉你,酒量这么差,实在太危险了。」

今晚,哄她上来他住的地方,他确实想当个正人君子的,即便渴望爱她、拥抱她已经渴望得全身都痛,她坚决不要,他会慢慢来,绝不会强迫她,但现在,他不是那么确定了。

「你刚才突然倒在沙发上,手里的杯子也掉了,是我把你抱进房里,这边有床,躺起来会舒服些,你今晚不能回去了。」

酒醉的她流露出少女的娇憨,而且变得更爱笑,那张脸好甜、好可爱,让他心痒难耐得很,男性的欲望加倍壮大,他根本没办法把持啊。

袁嘉乐嘻嘻笑,怕痒般闪躲他抚摸她嫩颊的手指。

「我的酒量不好吗?嗯……好像是耶……谁教你开的那瓶酒这么好喝,好好喝啊,我还想再喝一点,可以吗?」

「还要喝吗?」罗凡刚低问,慢条斯理脱去上衣,也解开裤头。

「还要……咦?你、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脱得光溜溜?」躺在大床上娇笑的小女人眨了眨眼。

「因为……我要喂你喝酒。」性感的薄唇微勾,罗凡刚赤裸着身躯走出房门,几秒钟后又回来,手里拿着还剩半瓶的红酒。

着火的目光紧盯着大床中央的「猎物」,他仰首含进一口,把酒瓶搁在床头柜上,随即扳正女人的小脸,嘴对着嘴,把酒汁慢慢喂进她的小嘴里。

「好喝吗?」他低问。

袁嘉乐没有回答,却发出绵软的呻吟,尝过美酒的舌尖依然不满足似的,竟探出双唇主动舔吮着他的嘴。

罗凡刚心脏激跳,沙哑无比地说:「以后如果没有我陪在身边,绝对不许你喝半滴酒。」

他绝不允许有谁见到她现在这个样子,既纯真又娇媚,美得让任何人都想占为己有。

轻捧她红玫瑰般的脸蛋,他加深彼此间的亲吻。

在他温柔的诱哄下,袁嘉乐粉嫩的舌儿快乐地与他嬉戏着,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,她胆子变大,行径也开放起来,藕臂主动环住他的颈项,将结实又性感的他拉向自己。

「乐乐,你也想要了。」罗凡刚胸膛鼓动不已,发出愉悦的低笑。

她的主动和热情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,也彻底唤醒他胯间的欲火。

「我……好热……」袁嘉乐迷糊喃着。眉心淡淡蹙起,感觉两人紧贴让她热得难受,却丝毫不想推开他。

「乖,你穿太多啦。」他哄着,撒落无数轻吻,灵巧的双手滑过她的巧肩和胸前,解开她衬衫的钮扣,跟着又拉下她裙子的拉炼,脱去那些束缚。

她穿着一套保守又可爱的乳白色内衣裤,上头还点缀着一朵朵的小花,看起来好清纯,清纯得让人很想犯罪。

罗凡刚重重呼吸,目光变得深浓。

他俯下头,先是吻住她可爱的小肚脐,舌尖的洗礼让底下的小女人轻吟不已,边笑边扭摆腰肢。

「好痒……呵呵呵……讨厌啦……」秀气的手下意识抚弄男人浓密的发丝,按着他的头,袁嘉乐微微将平坦的小腹抵向他,似乎在渴求他更多的垂爱。

「乐乐,你好甜。」

「嗯哼……」

她被情潮染红的肌肤散发出甜甜气味,罗凡刚舔吮着,一寸寸慢慢往上挪移,大手则往底下继续爱抚。

当他粗糙的手指探进她的小裤里,在她腿间轻拢慢捻时,他的唇齿也已咬开她内衣的前扣,那两团弹出的美乳纷纷落入他的掌控中,分别被他的热唇和另一只手所覆盖。

「啊啊——」袁嘉乐细声叫着,肿胀的胸脯轮流被男人含进嘴里,在那湿润的吸吮中变得敏感又翘挺,还有遭侵入的腿窝,他故意用掌心或重或轻地挤压着,长指来回拨弄那颗细嫩的小珠儿,不知羞耻的春水已涓涓渗出,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紧紧抓牢她。

「罗凡刚……」揉着他的浓发,她需要呵怜的胸部不由自主地挺起。

他的头又一次轻挪,吻过她细腻的锁骨和咽喉,回到她微肿的朱唇上。

她张嘴迎入他的舌,抛开矜持,不再抵拒,酒精燃烧着她的理智,他热情的挑逗更把她潜藏的爱欲全部唤醒。

「乐乐……你变得好野、好热情,我喜欢……」

袁嘉乐尽情回吻,小手同样爱抚他。

她身躯突然一颤,蹙着眉心轻叫出来,因男人的粗指在此时滑进她湿润的花穴里,深埋在里边。

罗凡刚忍不住也发出呻吟了。那触感紧致又细嫩,他的指紧紧被包裹住。

「里面好湿,又热又湿……乐乐,你真的太小了,我得帮你按揉一会儿,要不然等我真正进去时,怕会弄痛你。」

「你的手……你……啊啊——」她的小底裤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,两人都赤裸裸了。

男人伏在她腿间,占有她的大手开始缓慢地蠕动。

他抬起头,好专注地看着她的表情,看她随着他手指抽插的动作而扭摆身躯,一张俏丽的脸蛋红得要命,迷蒙的眼神全是欲望。

他粗糙的长指磨蹭着她最细致的地方,被他如此掏勾着、揉搅着,那朵羞涩的女性花朵终于盛开了,热情的爱液弄湿他的手,也把那片神秘的幽林弄得湿漉漉。

「乐乐,我想得到你。」

抽出长指,罗凡刚再次扳开她雪嫩的大腿,将她拉近自己,昂扬的男性对准那处娇怜的穴儿,劲腰猛地往前挺进,热烫烫的欲望整个凿进她体内。

「这个才是真正的我。乐乐……你是我的了……」

「啊啊——」袁嘉乐瞬间弓起蛮腰,小手紧紧攀附着男人的上臂,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完全震撼了她。

「夹紧我,乐乐……对,双腿环着我的腰、用力夹紧。」

两手撑在床上,罗凡刚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律动,不断攻击底下的小人儿,火杵在湿润的甬道里进进出出。

男女变成连体婴,正激烈运动着,大床发出阵阵轻响,床上的人儿也忍不住吟叫、低吼。

「你……好大,我、我好热……好热……罗凡刚——凡刚——」袁嘉乐不自觉地喊出他的名字,即便被酒精侵蚀意识,她绝不会忘记占有她的男人是谁。

「我在这里。乐乐……宝贝……我爱你……」罗凡刚将软绵绵的小女人拉起,他盘坐着,让她张开玉腿跨坐在他上面,两人仍亲密地结合在一块。

他搂住她的纤腰,引导她扭摆俏臀儿,让她腿间的幽穴上上下下地套弄他饱胀的欲望。

「你想快就快,想慢就慢。对,就是这样……你是我的,我也是你的,我们属于彼此。我爱着你,用力地爱着你,你也爱着我的,不是吗……」

「唔……」袁嘉乐呼吸急促,她学得很快,一下子就掌握到技巧,攀着他的宽肩,她俏臀上下起伏,速度越来越快,沉下的力道也越来越猛,两人大腿肌肤相拍,不断地拍击,发出暧昧又煽情的声音。

「啊……啊啊……」娇吟不休,她柔软长发狂野的飞散,神情痴迷,晃动的乳波性感得不得了。

「乐乐……」罗凡刚无法再继续被动下去,他张嘴含住她的乳,像眷恋乳香的小婴儿般用力吸吮,跟着放倒她,奋力又撞击起来。

袁嘉乐被摆弄得狂乱吟叫,此时此刻,她仅是被情欲冲昏头的小女人,心变得狂野,身体也变得狂野,她欢迎他带点粗暴的占有方式,那让她兴奋极了,血液像爆流的岩浆,烧着她。

他的腰再次被一双玉腿狠狠夹紧,女人的十指在他宽背上留下抓痕,他的肩头甚至被她咬出一个小牙印。

罗凡刚低吼一声,捧高她的臀猛烈地冲刺起来,发狠地撞进她柔软的体内。

「乐乐!乐乐……」低喊她的名字,他感觉到她里面开始收缩,把他火热的粗长男性用力绞紧,挤迫着他,要他全然释放。

「凡刚!啊、啊啊啊——」当他加快速度,她终于达到高潮,大量的香稠涌出,她忍不住抽搐着,控制不住地轻颤。

好美……好美……袁嘉乐又哭又笑,神智迷乱。

「宝贝!乐乐宝贝!等我——」激情引爆,罗凡刚终于也投降了。

男性白泉从欲望顶端喷射出来,他把所有的力量全留在她身体里,射进那片温暖的女性园地,那是他们热烈爱过的证据。

她又和他上床了。

虽然她有点醉酒,但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,她其实知道自己做过什么、有怎样的反应,她无法欺骗自己,说她完全无动于衷。

袁嘉乐苦笑地摇摇头,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。

今天是「巧乐烘焙坊」的公休日。

她中午才和两名大学时期的同窗好友见面吃饭,那两名好友一个已经结婚、育有一子,另一个也打算在今年年底步入礼堂。

好友自然而然问起她的感情生活,还闹着要帮她介绍优质男人当男朋友,她淡淡微笑,不太想继续感情的话题,只好随便找其它话题岔开了。

男明友……亲密的另一半……

是谁呢?谁与她有缘分?

想着这些事的时候,她脑海里竟然浮现出罗凡刚那张既忧郁又帅气的脸庞。

唉唉唉,她真的没救了。那男人如狂风暴雨般闯进她生命里,搅得她的方寸大乱,让她措手不及也应接不暇。尽管如此,她依旧克制不住地想着他。

她的身体比她的感情更快臣服,臣服在他的魔力下。

但……罗凡刚算是她男朋友吗?算吗?

这会不会太快了?她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心啊。

结束和好友们的饭局,她不想这么快回家,一个人沿着热闹的大街闲逛,也不晓得已经走了多久。

唔,小腿是有点酸了,该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。

经过一家连锁的咖啡专卖店,她买了一杯热焦糖拿铁,直接坐在店外的露天咖啡座,揭开盖子秀气地啜着。

秋天的气息颇浓,但今天有阳光,空气里多了分温暖,她喜欢坐在室外的感觉,喜欢闻着迷人的咖啡香气。

几分钟后,她视线被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吸引住,两人看起来都还挺青涩的,年纪应该在二十岁上下。

小情侣你一口、我一口地分享一支冰淇淋,风把女孩子的长发吹乱了,男孩很细心地为她撩至耳后,跟着又取出面纸,温柔地擦拭小女友的嘴角。

那个年纪的爱情最纯真、最无负担吧……袁嘉乐两手支着下巴,模糊想着。

突然间——

「来了怎么不打手机给我?」

「啊?」

一抹高大的身影从斜后方笼罩过来,男人悦耳的低沉嗓音响起,修长的五指已搁在她头顶上,亲昵地揉了揉。

她愕然地抬起头,与男人俯视的深瞳对上。

「你你你……」

「有必要这么震惊吗?」罗凡刚摸摸她的嫩颊,一脸好笑。

「你怎么在这里?」那张小嘴终于挤出声音。

他没立即回答,却轻扣她下巴,俯身淡淡吻住她的唇儿,跟着才在她身边坐下。「我公司在这附近。」今天他比较晚吃午饭,正打算过来喝杯咖啡再回公司,没想到会遇到她。

「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吗?」他黑眸闪着愉悦的光辉,忍不住就想碰触她,也不管现在是在公共场所,他一把拉住她的小手,亲吻着她的指尖。

袁嘉乐觉得好窘,粉嫩的香颊早已通红。

「我又不晓得你公司在哪里,怎么可能专程来找你!你你……你不要动不动就偷亲我啦。」

小手抽不回来,她心跳得好快,羞涩和微恼中却混着一股说不出的甜味。

老天……这男人把她带坏了啦!

「乐乐,我没办法不亲你啊。」感觉她没有挣脱他掌握的意图了,罗凡刚内心的欢愉更加扩大,忽然,他思及什么,眉峰不禁拢起,问:「你今天穿得这么淑女,打扮得这么漂亮,该不会只为了要坐在这里喝咖啡吧?说,你今天跟谁约会了?」

他的口气像吃醋的丈夫,性格的俊脸变得臭臭闷闷的。

袁嘉乐莫名其妙想笑,女性都是有虚荣心的,被一名帅得很没天理的男人如此重视和喜欢,只要是女人都会感到自豪的。

而她不仅自豪,心口还微微发烫。

「我跟我大学同学吃饭也要你批准啊?」

「男同学?」罗凡刚双目眯了眯。

「女同学啦!两个都是女生啦!」

「好。是女的就好。」他点点头,僵硬的五官稍稍软化。

袁嘉乐咬咬唇轻哼了声。「懒得理你。」她站起来,作势要离开。

「乐乐!」罗凡刚硬是拉住她不放,怕她真不理人。

高大身躯随即站起来,他把她扯进怀里抱住。

「啊?你干什么?快放开啦。」大庭广众之下,他就是不懂得收敛吗?唉。

罗凡刚才管不了那么多。

他低头亲亲她的脸,语气略急。「对不起,我只是……我知道我很没风度,可我怕你不喜欢我,决定去喜欢别的男人。对不起,乐乐,我很差劲……对不起……乖,别生我的气,好不好?」

「你、你你再不放开我,我就真的要生气了。」埋在他厚实的胸前,她红着脸低语。

唔……要不是脸皮太薄,她其实挺喜欢他的拥抱呵……

罗凡刚还没作出响应,有人却选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。

「嘉乐?」

听见叫唤,紧贴在一起的两人循声看去,一名穿着体面的男士臂弯里挽着一位妙龄女郎,正挑眉瞪着他们过分亲昵的姿态。

袁嘉乐有些不敢置信,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,唇瓣下意识吐出一个名字,「志航……」

罗凡刚也认出对方了,以前他「赖」在「巧乐烘焙坊」时,曾看过这男人几次,他就是袁嘉乐的前男友——程志航。

一认出对方,罗凡刚双眼不禁眯了眯,占有的动作更加明显,紧圈着怀里柔软的小女人不放。

袁嘉乐反应倒很平淡,事实上,她没料到自己会如此平静。

她与程志航分手差不多半年。之所以会分手,是因为程志航身边除了她这个正牌女友外,总还有其它女孩出现。他异性缘一直很旺,似乎永远被女人们包围着、宠爱着,他花花公子的个性确实让她吃了不少苦头。

以前的她会压抑自己的真本性,只为了得到男友温柔的对待,会希望由恋爱步入婚姻,一切都平平顺顺,希望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最心爱的人,但如今她被点醒了,许多事往往会超出所能预料与期许的范围,她失望过、怀疑过,甚至以为自己是个很不可爱的女人。

她不再把前男友放在心上了,又或者,她迷恋过他,却从未真心爱上他。

静静瞥了程志航的女伴一眼,对方年纪好轻,瞧起来像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,脸蛋和身材都是水准之上,眉眼间有着对爱情的憧憬。

这样也好,他去追求他要的,她祝福他们。

「嗨,志航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。」袁嘉乐乖乖依偎在罗凡刚提供的胸怀里,这一会儿,她倒不急着挣脱,旁人要看,那就让他们看,她内心俏笑,故意把藕臂也环上身旁男人的腰际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程志航表情多变,先是错愕,然后有些困惑了。

他原以为,被他所抛弃的女人都该天天以泪洗脸,祈求他有朝一日能够回头,再不然也得吃不下,睡不好,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……没想到今天看到袁嘉乐,根本和他所以为的相差十万八千里。

嘉乐不仅变美了,笑容也更加开朗,娃娃脸看起来粉嫩嫩,几乎能掐出水似的,更夸张的是,她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找到一名人模人样的男朋友,而她向来保守得要命,竟会跟男人在公共场所拥抱、紧紧腻在一起?!

「嘉乐,你变得好漂亮。」程志航忍不住赞叹,心脏骚动。

「谢谢。」袁嘉乐巧肩俏皮地耸了耸。「你的女朋友也很漂亮。」

此时,罗凡刚脸色已沉下来,根本不希望她再和前男友有什么牵扯,他迅速将怀里的人儿塞到身后去,挡在袁嘉乐面前。

「喂!你是谁啊?你这人怎么这样子?我跟嘉乐讲话碍着你了吗?」程志航不满地蹙眉,不顾新女友的感受,他执意要靠近,想再和袁嘉乐多聊几句。

「就是碍着我了。」罗凡刚怒火喷张。

下一秒,程志航的一只手臂突然被人狠狠扣住,反折到身后,痛得他很没骨气地哀哀叫,不得不单膝跪倒在地。

现场引起大骚动,这时程志航的小女伴见自己的男友状况不对,竟发出尖锐的叫声,像疯婆子似的扑过来捶打罗凡刚。

「干什么?!住手!你住手啊!」袁嘉乐又急又气,想也没想,随即加入「战局」,不让那女人继续攻击罗凡刚。

「臭女人!贱货!」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娇小秀气,打起架来可狠了,骂人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。

袁嘉乐哪里是人家的对手,只知道要拉开那女人,全没想过要闪避对方的拳打脚踢。幸好罗凡刚赶紧推开程志航,冲过来护卫,把她重新纳入保护,要不然状况八成很惨。

「我们走了,好不好?」袁嘉乐不想把事情闹大,也不愿再理会对方,拉住罗凡刚的手臂,她轻哑的语气透着乞求。

罗凡刚一阵心疼,不知道她有没有伤着,只得压下想揍人的冲动,大掌安抚地摸摸她的脸。

「好,我们走。」

「嗯。」

这一次,软软的小手主动握紧他粗糙的大掌,他收拢五指,牵着袁嘉乐离开吵乱的现场。

离去之前,他特意回头瞥了程志航一眼,后者猛甩着适才被他反扣的手,表情龇牙咧嘴,似乎还痛得不得了。

两男的视线再次对上,程志航忽然倒抽了口凉气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竟觉得对方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——改天一定会再来找他较量,而且,绝对会让他死得很难看。

第五章

罗凡刚牵着袁嘉乐的手,把她带回自己的程序设计公司。

公司的规模普通,一眼望去,近百坪的空间里差不多有二十名员工,大部分都是男的,只有三个年轻助理是女性,另外还有一位管总务兼老板秘书的「超资深美女」。

大伙儿见到一向洁身自爱到近乎洁癖的老板外出用餐,回来却「打包」了一个娃娃脸美女,眼珠子差点没瞪得掉到地上乱滚。

一踏进他的地盘,袁嘉乐马上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注视,看得她很不好意思,想要放掉罗凡刚的手已经太慢了,因为男人直接把她拉进老板专用的大办公室里,还头也不回地交代那位阿桑级的「美女」:「萝丝,接下来的时间我不接任何电话,也不准谁进来打扰。」

初次到他公司,连相互介绍也省略了,袁嘉乐觉得这样似乎不太礼貌,不禁回眸对那位萝丝阿嬷歉然地笑了笑。

萝丝朝她俏皮地眨眨眼,嗓门挺响亮地回答:「没问题!老板尽管去谈恋爱,谁敢进去,我拿扫把赶人!」

袁嘉乐脸蛋羞红了,人便被拉进办公室里。

罗凡刚继续领着她走进一道侧门,门内是一间装潢得挺舒适的小套房,他让她坐在床上,跟着从浴室里取来拧干的毛巾,小心翼翼擦拭她的脸。

「我……我的脸弄得很脏吗?」袁嘉乐轻声问,因他的碰触,心脏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

「没关系,已经擦干净了。」罗凡刚眼神深沉,近距离好仔细地看着她,低问:「有没有哪里受伤?手臂会痛吗?我看看——」刚才那年轻女孩发疯地往她身上乱掐,她抬手抵挡,说不定手臂都被掐得瘀青了。

袁嘉乐任由他撩高她的衣袖,发现粉嫩的藕臂果然有几处瘀伤。

他蹙起眉峰,太阳穴明显跳动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
「是……有一点点痛。」她咬咬唇,小声说着,脸蛋好热好热,知道自己是在对他撒娇。

不由自主的,她就是想对他撒娇。

「你待在这里,我去问萝丝,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帮你推揉。」他正要起身,却被她拉住了。

她美丽的眸子直直望着他,罗凡刚左胸一动,一时间弄不懂她的意思。

她的眸光神秘又温柔得快要溢出水似的,让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。

「乐乐……」想要她的欲望再次兴起。

他觉得自己八成病得不轻,只要她在他触手可及的范围,他脑子就会自动当机,只想着要把她扑倒在大床上、侵犯她、对她为所欲为。

老天……他从来不知自己的性欲会这么强!

袁嘉乐抬起小手抚着他的俊颊,怜惜地说:「你的脸被抓伤了。」应该也是在混乱间。被那年轻女孩抓伤的,留下一道细细红红的伤痕。

「是吗?」他倒没什么感觉。

「嗯……」她点点头,突然主动靠近,用舌尖舔着他颊上的抓痕。

地震了,罗凡刚感觉震央就在自己的心脏,震得他再也把持不住,瞬间变成饥饿的野兽,把可口美味的小女人直接扑倒。

推倒她,他的吻如狂风骤雨,狠狠席卷她,发烫的双掌用力抚摸她曼妙的身躯,点燃漫天的欲火。

袁嘉乐不再矜持了,他的热情正是她想要的。

抛开一切顾忌,她热烈地响应,忙碌的小手努力剥去他的衣裤,让两人能更加紧密地相贴。

但渴望是如此强烈,等不及赤裸裸相对,罗凡刚已直接拉下她的小裤,跟着解开裤头释放自己火烫的男性,腰身猛沉,冲进她湿润的深处。

「啊啊——」

「唔……」

瞬间的结合,他被她丝绒般内壁包围着,两人同时发出极致的呻吟。

「凡……凡刚……」袁嘉乐眼眶热热的,不知为何突然想哭,她粉嫩的手臂用力勾住他的颈项。玉腿牢牢圈住他的腰,为他全然地敞开自己。「凡刚……爱我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「乐乐……」她的乞求再次扯痛他的心,却也鼓舞了他。

应允她的要求,他一开始就猛烈撞击,在她温暖的体内狠狠撩拨,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喜悦和惊奇。

身体狂野地纠缠,他的舌钻进她嘴里,两张嘴同样纠缠得难分难舍,如同要吻进彼此的心魂中。

「啊啊啊——」袁嘉乐纵情叫喊,紧紧攀附着压在身上的男性躯体,她不断拱向他,迎向他的欲望,要他深深进入,完全地充实她。

疯了、狂了,她彻底发情了,变成一只泼辣的小野猫,在男人半敞的胸膛上烙下咬痕,甚至咬伤他的唇。

但罗凡刚不在乎,因为最美妙的一刻即将降临,他们两人都不想等。

「乐乐!啊啊啊——」他大吼,肌肉绷得好紧,粗犷大手按住她的身子,他连续好几下、重重撞进她身体里。

袁嘉乐弓身尖叫,泪水溢出眼角,她全身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通通,最极致的一刻终于爆发。

他喷出,她倾泄了,两人的激情汁液混在一起。

她轻颤不已,他则埋在她体内抽搐,把所有的生命全数注进,并暗暗希望他的力量能直达她温暖的子宫,在那个地方扎根。

「我的宝贝……」他低笑,舔着她汗湿的小脸,在她耳边说着:「我喜欢你的主动和狂野,乐乐……我好喜欢……」那证明她的生理与心理已完全接纳他,要哄她当他老婆,应该会变得更容易一些。

这么甜美的小女人,他如何能放手?

室内的温度调得刚刚好,很舒服。

床上的男女仍亲密相拥着,两人小睡一下又醒了,但谁也不想动,微甜的氛围包围着他们。

片刻过去,细小的声音忽然从男人胸前传出——「谢谢你……」

罗凡刚佣懒的神态一整,浓眉挑了挑,把缩在他怀里的小女人放平,胸膛欺上她的。

「什么意思?」他俯视的眼睛微眯。

袁嘉乐白里透红的脸蛋看得出腼腆,眸光有些游移,最后仍回到他脸上。

「没什么呀……只是觉得你那时说得很对。」

「我说了什么?」他眉挑得更高。

「你说,那男人不适合我。」

罗凡刚怔了怔,脑中蓦地一闪,随即明白她所说的「那男人」,指的就是前男友程志航。

薄唇不禁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,他弯起指节轻刮她的脸。

「是的,那家伙完全不适合你,我才是最佳人选。」

她双颊浮起两团晕红,不承认也不否认,就只是用那对美丽的眼睛睐着他。

罗凡刚不想再逼她承诺什么,怕把她逼得太急,会适得其反。

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人,两人的相处渐入佳境,她总有一天会把他放在心上,用同等的爱回报他。

爱抚她柔软的红唇,他目光闪了闪,声音跟着沙哑了,「你想谢我,光会道谢是不够的。」

「啊?」袁嘉乐呼吸开始不稳了,因男人的胸膛有意无意地挤压着她,大手放肆地抚摸她窈窕的曲线,试图引爆第二埸激战。

「你……你、你还要……」

「你不是想向我道谢吗?我个人比较喜欢这种道谢的方式。」他轻咬她的耳。

「啊——」她讶然低呼,底下仍湿润一片的密穴突然被他的长指所侵入。

「乐乐,我要你抚摸我。」他拉着她的小手,引导她握住他腿间那再度苏醒的火炬。

袁嘉乐心跳得好快,兴奋又刺激的情欲在体内蔓延。

她有些迟疑地握住,小心翼翼的抚弄着,而埋进她腿窝的长指在这时缓缓抽插起来。

两人都气喘吁吁,她蹙眉细吟,他粗嗄呼吸,却又好近、好近地望住彼此,谁也没想调开视线或闭起眼睛。

他们在对方眼底看见自己痴迷的一面。

「乐乐……跟我一起发狂吧!」罗凡刚俯下头,重重吻住那张半启的嫩唇,立即得到最激狂的响应。

热情一触即发,被欲望主宰的男女眼中只剩下彼此,急切地想将对方吞噬。

宁静没多久的套房里再次掀起狂风巨涛,令人脸红的呻吟和吼叫荡漾,彷佛怎么爱也爱不够、爱不完……

生活中多出罗凡刚,袁嘉乐似乎越来越习惯了。

她每天仍用心经营着烘焙坊,和顾客们说说笑笑,和店里的员工也说说笑笑,运用自己的好手艺作出每道糕点。

一切看似没什么变化,但她心境早有改变,会动不动就想起他,想他中午是不是忙得忘记吃饭,又或者只是随便吃吃,想他下班后会不会过来找她,会不会打个电话给她,她甚至把小公寓的备用钥匙给了他,就在他把自己住所的钥匙给了她之后。

总而言之,所有爱情该发生的事,她和他似乎正在体会中。

唉,他们算是男女朋友了吧?

她其实该和他好好谈谈,把两人的关系弄清楚。

想想,他追求她的方式真的好诡异,先把她拐上床,把不该做的事情全做尽了,两人现在才慢慢在谈感情,越想越觉得好笑啊。

晚上将近十二点,烘焙坊早已打佯,袁嘉乐回到公寓里。

洗完澡,擦完身体乳,作好脸部保养,她捧着脸,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,俏皮地扮了个鬼脸。

「嘉乐,你这边有没有大毛巾啊?」男人敲敲她的门,不等她应声已经直接推开。

「哇啊啊——讨厌,你怎么可以这样?没礼貌!人家要是正在换衣服怎么办?不就被你看光光了!」袁嘉乐鼓起脸颊,跑过来把帅帅的男人推出房门,边嚷着:「这是女孩子的闺房,男士请止步。」

男人跟罗凡刚差不多高,年纪稍微大了几岁,好脾气地由着袁嘉乐把他推到客厅,笑道:「拜托,我早看过你光溜溜的样子,我那边还有照片,紧张什么啊?」

「你你你……你说照片已经弄丢了!」

「本来是弄丢了,后来莫名其妙又找到啦。」

「你骗人!」她脸蛋酡红。

「亲爱的嘉乐,我这么爱你、喜欢你。怎么可能欺骗你呢?」

「哼!」

好脾气的男人宠爱地揉揉她的头。「亲爱的,你赏我一条大毛巾,我下次一定记得把照片还给你。」他没告诉她,那张裸照早被他扫描到计算机里存盘了。

衮嘉乐可爱地皱皱巧鼻,忍下住又哼了声。「最好是这样啦。」

接着,她拉他进房间,从五斗柜里翻出一条大毛巾,塞进他怀里。「拿去吧。」

男人笑嘻嘻,也不怕她赶人,直接坐在她的床上,开始擦拭一头湿发。

「嘉乐,我是第一个进你小香闺的男人吧?」

「本姑娘拒绝回答这个问题,我——」袁嘉乐的话说到一半,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,因为卧房门边竟然出现另一名男子。

「凡刚!」她唤着,语调有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欣喜。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我没听到开门声啊。」

罗凡刚脸色不太对劲,定定看着大大方方坐在床上的男人,后者一副刚洗完澡的模样,全身上下只套着一条四角裤。这男人出现在袁嘉乐的小公寓里,举止从容,没有半点局促,感觉和这儿的女主人相当熟悉,熟悉到可以大刺刺占有她的床、使用她的大毛巾。

「凡刚……你怎么了?」袁嘉乐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,不禁走向他。

袁嘉乐的肩膀突然被揽住,那男人起身站在她身边,嘴角虽然笑笑的,但注视罗凡刚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探究。

「嘉乐亲爱的,他是谁?我没见过他。还有,他竟然有你这儿的钥匙,嗯……这样不太好喔。」

「他、他就是一个朋友啊。钥匙是我给的,有什么好稀奇?」袁嘉乐红着小脸解释。

罗凡刚胸口闷得难受,快要不能呼吸。

一个朋友……对她而言,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朋友而已。

确实不稀奇啊。

低头,他苦笑了下,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很难看,他双拳紧握,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。

他必须找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,好好整理思绪,他怕继续待在这里,一时冲动会伤害到她。

「凡刚?等等……你怎么一下了就要走?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啊。」推开身旁男人揽着她肩膀的手臂,袁嘉乐追出卧房,来到客厅,实时拉住罗凡刚一只臂膀。

他定在原地两、三几秒,呼吸浓重,胸口的痛冲击着他每一处的神经。

「这个还你。」他侧过脸,把一样东西丢在沙发上。

袁嘉乐定眼一看,竟然是她公寓的钥匙。

「啊?」为什么?他到底怎么了?为何突然会变得阴阳怪气?

罗凡刚抽回被她挽住的手臂,动作有些粗鲁。

袁嘉乐简直一头雾水,半点也没办法反应,只能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玄关,然后听见红铜门和外面的铁门接连关起的声响。

「不追出去解释吗?」男人直接把大毛巾罩在湿发上,有一下、没一下地擦拭着,似乎早就看出瑞倪。

「啊?我我……」袁嘉乐傻呼呼地转过身,咬咬唇,眼眶竟然也红了,略哽咽地问:「要我……解释什、什么啊?」

男人摇摇头,叹气。「亲爱的,你都把钥匙给他了,看来他在你心中应该挺重要才是。所以请容许我大胆推测,你和他的关系其实很不单纯,就是爱来爱去的那一种。那男人一进来就看见我出现在你房里,我又长得这么潇洒英俊,只穿著一条四角内裤,你说,他会怎么想?」

闻言,袁嘉乐眼眸瞠得圆滚滚,终于有所醒悟。

男人双手一摊,接著往下说:「说不定我们之前大声嚷嚷、谈你那张光溜溜照片的时候,他已经自己开门进来了,只是一直站在玄关的地方,我们自然没注意到,他理所当然会误解啦。更何况你还宣称他仅仅是一个朋友而已……呵呵呵,这下好了,你伤到他的心啰。」

袁嘉乐越听,小脸越苍白。

「可恶!你怎么不早说嘛引」气死人了!

老天……怎么会有这么乌笼的误解啊?!

不!对她而言,他绝对不仅仅是个朋友而已。

全都是因为她脸皮薄,不好意思大方承认,都是她的错。

凡刚——

她心里呐喊著那个让她欢喜也忧愁的名字,弯身抓起刚才被抛弃在沙发上的钥匙,十万火急地往外冲出去了。

街灯昏黄,把她的影子拉得细细的。

袁嘉乐东张西望,内心祈求著能及时追上罗凡刚,不愿意他带著对她的误解离开。

「笨蛋!笨蛋!大笨蛋!哪有人这样的,不问个明白掉头就走,这算什么啊?」嘴里虽骂著,但一想到罗凡刚适才的表情,她的心脏像挨了一拳,好痛啊,为他感到疼痛。

下意识按了按闷痛的胸口,她跑出住宅区的小巷,脚步蓦地一顿,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就倚在他自己的车旁。

他指尖夹著一根烟,静静抽著,幽暗的光线让她看不太清楚他此时的神情,只觉得整幅画面透出浓浓的忧郁和落寞,惹得她眼眶发热了。

深吸了口气,她咬咬唇,笔直朝他走去。

罗凡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心情沉到谷底,只是机械式地抽著烟,藉著尼古丁麻痹一切感觉。

突然,他手中的烟被一把夺走。

「我不喜欢烟味。若你真是喜欢我,请为我戒烟,谢谢你。」袁嘉乐口气有些凶,昂首站在他面前,逼视著他。

罗凡刚像一座雕像般定住不动,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把他的烟丢在地上,还用力踩熄。

「这个拿回去。」她「恰北北」她把公寓钥匙重新塞进他手里,见他没打算握住,她贝齿一咬,硬是把钥匙挤进他外套口袋里。

罗凡刚渐渐意识过来,原来这女人不是自己的想像,她确实在眼前。

「你在这里干什么?」他嗓音好沙哑,眼底冰冷,内心正疯狂地诅咒自己。

对她,他就是没办法做到绝对的无动于衷,此时此刻,他受伤的心仍因她的出现而激烈跳动。

「来找一个大笨蛋啊!」袁嘉乐继续瞪人,漂亮的眼睛闪烁火花,带著狂野。

罗凡刚薄唇动了动,似乎想反驳什么,但终究没有出声。

他沉著俊脸,作势要打开驾驶座的车门,下一秒,那道车门竟然被袁嘉乐用身体压住。

「没把话说清楚前,不准你走。你……你这个大笨蛋!」她胸脯高低起伏著,热热的湿润感在眼眶里打转,又气他又心疼他,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
「对!随便你怎么骂,我就是个笨蛋。我这个笨蛋走了,你会比较快乐,不是吗?」泥人也有三分土性,罗凡刚脾气也被惹爆了,声音冷淡得让人打颤。

「你、你你……不要走啦!呜呜……」她突然哭出来,实在想不出办法了,干脆整个人扑上去,紧紧抱住他的颈项。

紧贴著男人冰凉的脸颊,她心里的话太多,杂乱无章全冲出口,「对不起嘛,是我不对,我跟你道歉……我们不是朋友,不只是朋友,我们……我们是很亲密的人,你,你和我……我们正在交往的,不是吗?刚才在公寓里,我不好意思对小舅提我们的关系,所以……所以只说是朋友而已,你不要生气,好不好?」吸吸鼻子,感觉他身躯震了霞,似乎想推开她,她心里一惊,只好更用力搂住他。

「你今天没有打电话给我,也没到烘焙坊那里,我想了你一整天,想打电话给你的,可是又……又不知道该在电话里说什么,刚才看到你,我好开心的,你却冷著脸转头就走,还把钥匙丢在沙发上,我很难过啊……」

她哭得惨兮兮,把他的脸颊和肩膀都给弄湿了。

罗凡刚震惊不已地瞪眼,把像无尾熊攀著他的小女人推开一点点距离,一手抚著她因哭泣而不断颤动的背,低声问:「那个男人是你……小舅?」

袁嘉乐点点头又瘪瘪嘴,几分钟前装出的凶模样全数破功,根本是只纸老虎而已。

「小舅上台北参加一个座谈会,妈妈请他顺道过来看看我。妈妈是小舅的大姊,中间还隔著六个兄弟姊妹,他们年纪相差好几岁,所以小舅看起来还很年轻……你、你以为我带别的男人回家,是不是?」她委屈地问,红红的鼻头和眼睛看起来无辜又楚楚可怜。

罗凡刚被问得哑口无言,但沉重的心开始往上飘动了,流失的生气又在体内丰盈起来。

「乐乐……」他感到狂喜,也感到歉然,凑唇吮著她的泪。

「你走啊!你不是要走?那就走。」她说著赌气的话,心里却清楚得很,他如果真的走掉,她绝对会化作哭倒长城的孟姜女。

「乐乐,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。」这下子,换他赶紧抱住她。

误会化解后,他满腔的热情随即汹涌起来,吻遢她的小脸后,在她细致的耳边嗄声乞求,「跟我回去,好吗?我需要你啊,乐乐……」

袁嘉乐被他充满热力的吻惹得情欲澎湃,她踮起脚尖抵住他的唇,低柔地说:「带我回家,我也需要你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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